时过中秋,一路狂行数千公里,新疆禾木村终于展现在眼前。我找到了梦想中的美景。
她具有独特之美,一种天然纯朴的美,缀着白雪皑皑的山脉,泛着金色的高大挺拔的白桦树,晶莹透明的空气,层层叠叠浓郁的山雾,以及树林倒悬的湖面,映着蓝天美丽的倒影,皆成为她的衬托。这里的草木都有自己的光芒,细碎的光影里有太多的遐想,一缕风、一片云,都让人心境开阔。
翌日清晨,伸手望不到五指,携妻出旅舍,按当地攻略攀登半山腰的观景平台。一路妻有些胆怯,在一个十字路口,正不知往什么地方走时,只见远处疾驰而来一粒灯光,不一会儿听到马蹄声,原来有人骑马而近,看不清对方身影,急忙问路,又沿着前行的石阶继续上山。
小村所在的这条山坳,有十多公里长,数公里宽,有的地方一眼望不到边。它坐落在高大的雪山之下,冷空气爽利而强劲,四周一片寂静。攀爬半个多小时,终于到了观景平台,人也不觉得冷了。这是一处天然的高地平台,长有七八百米,是俯瞰禾木村秋景全貌的最佳观景点,无论是想一睹缭绕晨雾还是梦幻晚霞、璀璨星辰,这里都能得到最佳观感。
在江南多年未见到雪景了,我们运气好,前几日这儿刚下过雪,天慢慢露出些许光亮后,大雪山让我们惊叹不已。禾木村在晨雾中悄悄苏醒了,这是一个由哈萨克人和图瓦人共同聚居的村庄。村中所有的房屋都是朴素的小木屋,自由地分布在山间的谷地里,禾木河在村旁流过,河水浅蓝,清澈见底。村子四周围有草原、白桦林等,古朴安静,像一个童话世界。
这个世界有太多风景在远方,人们为生活奔波而忙碌,顾不上去看一眼,着实令人感叹和唏嘘。《国家地理》评选出全球最美的6座村镇,其中就包括了中国新疆的禾木村。
站在观景台上,极致美景尽收眼底。我一刻不停地奔走取景拍照。林间晨雾缭绕,草木朦胧,当太阳缓缓移步山顶,柔和的光线为万物镀上一层金黄。蓝天、白云、雪峰、森林、草地、木屋、成群结队的牛羊,整个禾木村像一幅油画,美到窒息。小木屋中炊烟缕缕升起,白桦林层林尽染,大片的明黄中点缀着火红、墨绿,秋景更多了几分韵味。
天空辽阔深远,如玉般清澈温润。白云翩翩,悠然几朵,似纱般柔软。秋水潺湲,映照出万物最澄净的底色。奇妙的是,观景台的另一侧是一个坝上大草场,不时有骏马飞驰而过,远处的雪山于云雾间时隐时现,拍出的相片如同电影大片,让我直呼过瘾。
昨日深夜进禾木,山道弯弯,什么也看不清。这条山路是进入禾木村的必经之路,起自喀纳斯景区铁尔沙汗,全长近五十公里。隔日出村的一路上,山坡布满白桦林,遇到的牛群是这条公路的主角,牛儿悠闲地穿越马路,进入牧道,旅行车不鸣笛、不加速,顺着它们的性子,从一旁静静地开过。汪曾祺先生说得好:“世间万物皆有情,难得最是心从容。”
秋意悄悄,落地为念,在禾木村与大自然的这场惊喜相逢多么奇妙。时光匆匆,只因一次凝视,便会有一生的惦念。